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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大保护丨Vol.02危机中见「转机」,让企业看见生物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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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

国际学术期刊《整体环境科学》在 2020 年 1 月发布研究结果,估计 2005-2010 年「中国淡水鱼之王」长江白鲟已灭绝。科研人员 2003 年以来没有再发现过白鲟。虽然最终结果仍在确认中,但白鲟的情况整体而言不太乐观。 长江白鲟灭绝,意味着中国长江又一特有物种消失,同时也凸显出长江流域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严峻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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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央视网,《专访「白鲟科学家」:永别长江白鲟,继续寻觅 140 种鱼类的踪迹》

虽然「生物多样性保护」这个名词对大多数人而言不算陌生,但其实我们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少数珍稀物种,而是整个生态系统。 因各种对生态造成负面影响的行为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其实每时每刻都在给「生物多样性保护」增加难度。

1. 从「保护行动」到「保护战略」

其实早在 1994 年 6 月,经国务院环境保护委员会同意,原国家环境保护局会同相关部门就发布了《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计划》。行动计划从立法与政策、机构措施、科学研究、技术推广示范、宣传与教育、资金渠道、国际合作等几个方面对我国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作出指引。 但从目前的生物多样性现状来看,依然是成果和挑战并存的局面,过去的行动计划并不足以支持我们解决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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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生物多样性公约秘书处

因此,环境保护部会同 20 多个部门和单位编制了《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战略与行动计划》(2011 - 2030年),提出了我国生物多样性保护总体目标、战略任务和优先行动。

  • 短期目标:到 2015 年,力争使重点区域生物多样性下降的趋势得到有效遏制

  • 中期目标:到 2020 年,努力使生物多样性的丧失与流失得到基本控制

  • 远景目标:到 2030 年,使生物多样性得到切实保护

在 2020 年之前,我国生物多样性保护都处在「填坑」阶段,弥补过去发展中所欠下的「环境债」。从 2020 - 2030 期间,生物多样性保护才进入了「防守反击」阶段。对于企业而言,未来十年在「生物多样性」保护议题中,也需要转变「被动治理污染」为「主动探索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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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世界自然基金会(WWF)也从「问题 - 目标 - 解决方案 - 效益」的分析框架出发,梳理了「人与自然和谐新共识」的主要内容,其中「栖息地保护」和「维护生命多样性」两项目标都与「生物多样性保护」有着密切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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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WWF 世界自然基金会

 

2.「保护难点」也是企业「机遇点」

  在「防守反击」阶段,我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依然面临着诸多挑战:  
  • 生物多样性保护法律和政策体系尚不完善,物种调查尚在进行中,调查和编目任务繁重,生物多样性监测和预警体系尚未建立

  • 在城镇化建设扩张阶段,生物栖息地仍旧存在「被压缩」的风险

  • 部分生物急迫需要物种保护

 

野生救援 WildAid 所梳理出的「破坏生物多样性五大原因」,也为企业在制定保护策略时提供了有效的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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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土地利用:对食物和资源不断上涨的需求导致毁林加剧、土地使用方式改变和全球自然栖息地破坏

  • 植物和动物的过度开发:对资源的过度开发,包括捕鱼、伐木和野生动植物偷猎,正威胁着大大小小物种的生存

  • 气候紧急情况:气候变化和极端天气的增加,加剧了栖息地的丧失和退化

  • 污染:污染对生物多样性构成重大且日益严峻的威胁,对淡水和海洋栖息地造成毁灭性影响

  • 外来入侵物种:入侵物种扮演寄生虫或竞争者的角色,它们会改变栖息地,与当地物种杂交、还会带来疾病,最终威胁生物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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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联合国,SGP-GEF-开发署秘鲁办事处图片/Enrique Castro-Mendívil

  而从企业的角度而言,则可以思考如何与自身的优势结合,更加主动、有效地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  
  • 融入商业决策:主动厘清企业经营环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联系,将保护作为企业各项行动的准则之一

  • 打造融合「共生」机制:从生态与城市(乡村)建设相融合的视角,将「生物多样性保护」纳入企业参与社会发展建设的理念之中

  • 创新性保护方案:利用企业优势资源,探索创新有效的物种保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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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联合国,联合国发行濒危迁徙物种邮票

2.1 融入商业决策

企业可以通过三个步骤,尝试将「生物多样性保护」融入商业决策:
  • 梳理出清晰的企业内部决策流程和业务模块

  • 发现流程与模块中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联点,分析并制定优化/保护方案

  • 将优化/保护方案纳入综合评价或业务表现评估体系中,推动落地实施

2.1.1 伊利从企业战略层面构建生物多样性保护体系

伊利作为首家签署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企业与生物多样性承诺书》的中国企业,对自身生产运营全部环节进行梳理,分析各环节对于生物多样性的影响,识别出对生物多样性产生较大影响的 6 大领域:选址和设施、供应链/商品/原材料、产品、生产和制造流程、交通和物流、员工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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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伊利识别对应的 6 大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领域:栖息地保护、应对气候变化、物种多样性保护、资源可持续利用、环境治理和倡导生态保护,建立生物多样性管理体系,开展全生命周期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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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伊利 2019 年度生物多样性保护报告

  一方面,伊利在内部建立高效管理平台,与各部门共建项目,开设「可持续发展委员会」,各部门分头管理重点生物多样性项目,集中开展精细化的管理模式。在持续推进湿地保护和沙漠化防治的同时,伊利携手新西兰公益组织开展野生三文鱼保护项目,并连续 8 年进行碳排查,有效为环境减负。   另一方面,伊利面向消费者开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知识的普及。例如,2018 年 9 月伊利金典再次联合世界自然基金会展开湿地守护行动,组织了公益科考团,带领消费者走进吉林黄泥河湿地,一起保护湿地动物。   目前,伊利金典「保护 4.6㎡ 湿地」的公益活动已累计保护湿地面积 260,000 平方千米,相当于新西兰国土的面积。   在企业声誉方面,伊利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也获得了社会和环保组织的高度认可,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纳入可持续发展案例集,作为「中国样本」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传播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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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图片/斯威士兰卢邦博生态保护区

2.1.2 国家电网「丰满水电站」保护鱼类机制  

该项目从设计规划阶段,就充分考虑了「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需求。

丰满水电站全面治理(重建)工程启动后,松花江鱼类的生存环境问题受到了关注。建设伊始,松花江水生生态的维护就被建设者放在了心上。

我们的心愿是通过改造,将松花江的水生生态恢复到 80 年前的样子。经过很长时间的讨论,我们最终决定通过修建丰满新坝鱼道、永庆鱼道和鱼类增殖站实现这个想法。

 

——孟继慧,国网新源丰满建设局副总工程师兼工程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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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网头条《今天,我们说说国网绿的「绿」》

目前,丰满重建工程的鱼类增殖站已开始驯养亲鱼,永庆鱼道已建设完成,丰满鱼道土建工程已施工完成。这些举措不仅缓解了工程建设对鱼类的阻隔,还修复了松花江 467 千米长的鱼类生态环境。

2.2 打造融合「共生」机制

「共生机制」是进一步思考企业发展目标和「生物多样性保护」之间如何「互惠互利」:
  • 在合法合规的框架内,保证企业行为合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相关要求

  • 小规模试点探索,以最低的成本找到「保护」与企业目标之间可能存在的互惠关系

  • 模式沉淀,在企业内/外部进行推广,促进业务模块的迭代优化

2.2.1 国家电网积极保护鸟类生物多样性

精准识别保护动物分布

开展实地考察和大数据分析,制作《江苏省沿江鸟类分布图》,对鸟类分布的大致范围、活动习性、各类电网设施的影响以及和谐共处方案均作出阐释,便于因地制宜、精准把握,在不影响鸟类正常活动的基础上开展电网运维和检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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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电网绝缘化率改造

鸟类活动引发的电网故障约占全部故障的 30%。在不妨碍鸟类活动的前提下,提高配电导线、金具接头等设备绝缘化率,同时对输电线路进行加装绝缘挡板。沿江鸟类重点分布区域的电网 100% 实现绝缘化。  

加强保护合作与研究

与知名环保组织、野生动物保护站合作,共享鸟类迁徙信息,为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提供支撑。在沿江经济薄弱村聘任超过 300 名当地居民开展「护线爱鸟」工作,加大珍稀鸟类保护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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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网扬州供电公司针对「东方白鹳」制定的「电网与白鹳共生」保护机制中,我们能清晰地看到「识别-改造-合作」系列举措的有效落地。

  扬州境内的高邮、宝应地区河流纵横,利于鹳类的繁衍,被称为鸟类大熊猫的东方白鹳频繁在输电线路铁塔筑巢,对线路安全运行和珍稀动物保护带来挑战。国网扬州供电公司与中国绿发会、「让候鸟飞」等组织共同制定保护方案,通过丰富技术手段,形成与当地民众联动的保护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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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4 月,扬州首支由驻扬央企组建的专业护鸟队——「国网扬州供电公司护线爱鸟党员服务队」正式授旗成立。服务队成立一年来, 随着多方协作,跳闸率持续下降,国宝「东方白鹳」的生存环境也趋于稳定。2020 年 4 月,扬州境内东方白鹳鸟巢已增加到 40 多个,今年将有约 120 只东方白鹳出生。

2.2.2 中交四航局打造「大漠动物园项目」

上世纪 70 年代,台特玛湖一度干涸,导致胡杨林大片死亡,动物、村庄一个个消失。直至 2000 年开始注水,如今湖面已扩大至 511 平方公里,湖面周围形成了 223 平方公里的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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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交四航局所承建的新疆乌尉公路包 PPP 项目 SRTJ-02 标段,就需要穿越台特玛湖区。公路基建如何与湿地生态有机结合,充分保护湖区生物多样性,成为了中交四航局探索「共生机制」的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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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中国交建《曾经的无人区,现在的大漠动物园!做环保,我们是认真的》

为了保护当地极其脆弱的生态环境,项目部在建设伊始就采用物理隔断、设计把控、动物保护三项有效措施,保护了当地良好的生态环境。

其中,动物保护措施就是专门针对生物多样性所开展的:

湖水流通

为了保证台特玛湖区湖水流通,湖区公路在 G218 桥梁通道位置对应采用桥梁的形式,不对通道造成阻隔,让现有的湖泊模式不受影响。此外,10 公里的湖区有大桥 2 座,中桥 3 座,小桥 3 座,桥式通道 2 道,涵洞 20 多道,有效保证了湖水流通和动物活动。

保护景观

针对鸟类感受而言,新修公路位于已有公路右侧,对鸟类观感影响很小。现在,湖区的鸟类已经适应了新建路基的存在,即使车辆穿过也依然自在。此外,台特玛湖现有功能主要为候鸟迁徙的临时栖息地,新公路紧靠既有道路修建,对临时栖息地的影响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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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中国交建《曾经的无人区,现在的大漠动物园!做环保,我们是认真的》

 

2.3 创新性保护方案

  企业针对「生物多样性保护」开展创新探索,是建立在企业核心优势的基础上,对利益相关方(尤其是环境保护)的一种有效赋能:  
  • 梳理企业未来发展的要素、自身诉求及优势资源

  • 识别当前与企业未来发展最相关、最紧迫的生物多样性保护议题

  • 结合企业优势资源与重要议题,分析并制定创新研究的目标与路径,以前瞻性的思维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创新方案的实施

 

2.3.1 奥迪开启「橡树林二氧化碳储藏库」特殊研究计划

  奥迪倡导并主动加入联合国「公司良性生物多样性计划」,并将其与企业自身制定的「零使命」环境计划相结合:聚焦于「脱碳」、可持续生产、经济用水、资源效率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四个行动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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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树林二氧化碳储藏库研究计划」由奥迪与巴伐利亚州林业部及慕尼黑理工大学 (Technical University of Munich)的森林培育学教授联合发起,作为企业可持续发展及环保承诺的一项特殊研究计划的组成部分。

橡树生态系统的重要性

橡树能为无数动植物提供宝贵的生存环境。这些阔叶树木还能储存大量的碳,因而橡树林可起到吸收二氧化碳的作用。橡树林研究实验室目前正在对橡树生长条件、其吸收二氧化碳的潜力以及促进生物多样性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深入研究。  

基础行动

奥迪在英戈尔斯塔特附近的 Kösching 森林里补种了约六公顷的橡树。因原先栽种的水杉在 2007 年已几乎完全毁于树皮甲虫、干旱和「基里尔」(Kyrill)飓风,这些生长更稳定、生态效益卓越的阔叶树木将在抵御未来日益变化的气候条件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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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奥迪官网,奥迪集团位于英戈尔斯塔的生产基地

 

企业融合与国际扩展

  该研究项目将在今后扩展至气候条件各不相同的奥迪全球生产基地,奥迪的匈牙利杰尔生产厂是其第二处面积为四公顷的试验林地,目前已种下 13,000 多棵橡树。该试验林地同样将由慕尼黑理工大学负责管理(与肖普朗大学合作)。奥迪正在为在其他各国产地发展更多试验林地制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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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奥迪官网,奥迪集团位于杰尔的生产基地

2.3.2 快手通过技术公益赋能生物多样性保护

作为目前中国头部短视频社交 APP ,快手积极利用「运营机制」和「技术创新」,主动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响应全球打击非法野生动物交易的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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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打击网络野生动植物非法贸易的全球联盟

2018年3月7日,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TRAFFIC)、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联手包括谷歌、快手在内,来自北美、亚洲、欧洲和非洲的 21 家互联网公司宣布成立第一个「打击网络野生动植物非法贸易的全球联盟」。

建立野生动植物保护机制

快手通过搭建运营、审核、企业社会责任以及研发团队之间的内部协作,并与 TRAFFIC 等国际动植物保护组织开展外部协作,建立起了跨部门的野生动植物保护机制。

将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名录,网络社交媒体常见非法野生动植物及制品名录纳入运营神盾系统之中,对快手端内上传的短视频内容进行针对性的审核与处理,在平台上有对视频内容的标注警告机制,对更多用户进行教育与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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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快手

快手的视频内容标注以醒目的方式,警示用户视频内容可能存在的问题,遏制潜在的违法野生动植物贸易行为以及侵害保护野生动植物的行为。

技术赋能生物多样性保护

目前,快手的内容识别技术已经可以做到对视频内容按照「每秒」为单位进行识别,并且该技术也成为快手领先业界的技术之一。

在使用技术进行视频内容判别、理解的同时,快手还组建了一支人数以千计的人工内容审核团队,通过技术与人工相结合的方式对用户上传的内容进行 7x24 小时全天候内容审核,并配备具有相应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专职审核人员进行审核工作。

毫无疑问,生态系统是复杂且脆弱的,短短的篇幅之中也只能够梳理出企业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框架性思路,还有许多重要的问题有待解决:

  • 企业在不同发展阶段,如何找到生态保护投入与商业目标之间的平衡点?

  • 企业如何全面地评价自身行动影响的多面性,确保兼顾复杂的环境问题?

  • 企业如何动员更多社会力量,尤其是公众(消费者),共同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

  • ......

*生物多样性:是生物(动物、植物、微生物)与环境形成的生态复合体以及与此相关的各种生态过程的总和,包括生态系统、物种和基因三个层次。生物多样性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条件,是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是生态安全和粮食安全的保障。